鸡场和兽医之间偶尔会有一点点误解,甚至还会拌几句嘴。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不是一方对另一方有很深的敌意或者很深的误解,大多情况下仅仅是同种事件的不同看法和不同估计所引起的。 比如:对待鸡群发生流感这件事上,鸡场主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兽医能给我看好吗?看好后我的鸡的蛋成还能上去吗?”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这样:“如果鸡群看不好,花了很多钱也看不好,就不如不看,我还不如不花钱早点淘掉呢。”另外的意思就是:“如果只是把鸡看好了,不死了,但是鸡群蛋成上不去,只有个四、五成蛋,产的蛋不够料钱,我的鸡迟早还得淘掉,我还不如不看病呢,不花钱呢!” 而对兽医来看恰恰是另外一回事,他会说:“努力先将鸡看好吧,看看能不能控制住鸡群的死亡,如果死亡控制不住,还谈什么蛋成的恢复。鸡都死了,那还有什么鸡蛋!” 这就是一些误解产生的原因,尽管事是一件事,仅仅是双方的看法不一致,兽医也想通过自己的有效劳动挣点钱,养鸡场也希望兽医能解决自己眼下“降蛋死鸡”的危机。对鸡场来说,给人看病可以不计成本,但养个鸡必然考虑成本问题,不值得治时则可以及时淘掉止损。而兽医则只能先用药治治看,不能保证流感一定能治好,而且流感对兽医来说,确定也很不保险能否治好。许多国家都规定发现流感即扑杀,不予治疗。中国的兽医又能有多大的神通。 所以,在疾病的治疗上,兽医与鸡场之间要充分沟通,使得双方尽量能理解对方,并通过双方深入交流,来使对方能相互理解,并选择对应于自己心理的方案,才是减少误解杜绝冲突的好方法。 另外养鸡场也确实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比如现在的禽流感饥饿疗法。这种方法简单地说,就是断水断料。这种方法能治禽流感吗?显然不能,但为什么它却大量流行?从河北起家,几年内传了大半年中国?打个比方说,饥饿法给人治疗禽流感,就是到重点监护病房,将一天花好几千元到上万元抢救的病人的输液瓶和氧气瓶子拔掉拉走,可以想见,病人用不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就会蹬了腿。反过来说,这种方法能治了流感,那全世界的人医还不喜出望外地跑到中国跟兽医学习?饥饿疗法的原产地石家庄,现在还有多少鸡?已经不到鼎盛时期的10%了,石家庄的鸡存栏下降90%的原因有很多,饥饿疗法的贡献也不少。很多养鸡场的鸡一饥饿,就出现大面积的死亡,甚至只能提前淘掉,而这种户一般不会被人记住,但是如果有一户“治疗”成功,这家的事迹就会传很远。实际上大部分真正的严重感染流感的鸡场,只要一搞什么饥饿疗法,准完。而一些感染少或者没有感染的鸡场,做这个也是极大的浪费,饥饿疗法的本质也就是一个强制换羽,其它它什么都不是。 造成饥饿疗法情况流行的原因有多种:一是养殖者不信什么理论或者科学理论,眼见为实。我看到饥饿成功了,我就认为是对的,或者我认为饥饿疗法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中国人的思维一直带有这种直接观察粗加概括而既不深入到自然实质也不深入到精神实质里去研究的特征,这也是我国从根本上不能产生西方科学文明的主要原因之一。二是部分兽医也在随着葫芦打响瓢,听说了甚至是听养鸡户说了饥饿疗法能治禽流感,自己舍科技常识而不用,甚至将此种做法推波助澜式加以推广应用。 饥饿疗法存在的另有其深层的原因,这不是鸡场和兽医的问题,一是普通的兽药从根本上不能治疗禽流感,一些用户选择饥饿疗法,是对兽药无能的反击措施之一,“与其用多少兽药也不管用,不如放手饥饿一博,成,我赚了,不成,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另一方面也是兽医在万般无奈之下的投降之举,正如古语称“卖嘴郎中无好药,一双空手见阎王”,既然用药也治不了,不如随了养鸡户,自己也顺道有个台阶下。 实际上这一点,恰恰暴露了养鸡企业与兽医应对禽流感的共同无奈,也突现了禽流感防控需要养殖企业与兽医需要共同做出更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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