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我省养猪业依然处于转型升级的半途:一方面,新世纪前十年我省已经基本搭建起养猪产业的框架,以《规划》的颁布为标志。另一方面,养猪业面临的环保、土地、成本、产销等矛盾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于是,很多养猪人会有这种感受:当下既是最好的时代,又是最坏的时代。 这种产业过渡时期,出现了两种可能的发展方向:或者是政府承担更大的协调生猪产业经济的职能,通过行政权力,强化对生猪产业的控制与干预,一些政府主导下的集肉猪养殖、储备、屠宰于一身的大型现代化生猪养殖场因此诞生,一大批“违法、违章、违规”的猪场退出。或者是政府主动加强自己在生猪产业服务、监管等职能,减少对生猪产业微观经济活动的干预,让市场真正去决定谁留下、谁淘汰。 两条路径泾渭分明,前景更是完全不同。前者,政府继续在资源配置中居于主导地位,限制和压制了生猪市场发挥基础性作用,有可能最后出现生猪企业的垄断。后者,政府只管该管的,保障生猪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主导作用,有利于推动生猪产业真正走向市场化。 最新颁布的《条例》更鼓励用“激励、扶持、引导”为手段,促进畜禽养殖废弃物等资源的综合利用,实现畜禽养殖业可持续发展,实现产业优化与升级。在这样的问题上,行政权力对养猪业过多的干预,只会激化诸多矛盾,加剧养猪产业的稳定,不利于发展现代养猪业。 三、主动变革 目前养猪产业暴露出的主要问题还是养殖模式、养殖理念落后。为了获取更高的回报,不惜高密度、大规模养殖,粪便、动物尸体、废水等废弃物处置不当,既严重危害生猪健康水平,也造成了土壤、水质污染,妨碍产业综合效益的提高。这种粗放的发展模式已经难以为继。面对越来越严格的产业政策,养殖户只有真正重视起来、寻求改变,才能主动掌握自己的命运。 有必要澄清一种误解,那就是认为我省养猪业转型升级到现在还是“摸着石头过河”。20世纪90年代初期,由于国内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农村还有大量廉价劳动力需要就业,养猪业呈现出遍地开花的现象。对于整个生猪产业到底怎么走,大家没有太多的思考。但是,进入21世纪后,随着生猪周期性波动剧烈以及刘易斯拐点的到来,大量散户退出市场,规模化养殖快速发展,随之而来便是土地、环保矛盾日益突出,地方政府因此发起一波又一波清拆猪场行动。实际上,这时候政府、猪场老板、养殖户都明白,散户遍地开花以及欧美模式可能不适合广东。 广东养猪业应该走的道路,即是“以市场为导向,以科技为动力,以环保为依托,以效益为中心,立足粤港澳市场,开拓东南亚市场,加快建设专业化生猪产业带,积极发展标准化规模养殖,定位清晰,科学布局,推进产业升级。” 这中间有两大关键词:适度规模化和标准化。无节制的规模化会带来几方面的负面效应:其一,饲料粮如何保障供给?其二,适合超大规模养殖的土地在哪里?其三,高密度养殖导致疫病暴发的风险更大,怎样控制?其四,规模养殖产生的废弃物,如何消化?所以,未来年出栏200~500头生猪的养殖场会更有前景。 要破解单个养殖场污染治理模式单一、投资大、能耗高、效率低的难题,同时保障猪肉安全,政府一方面可以鼓励更多农业龙头企业开展产业化经营,将大量中小规模农户集合起来,提高生产水平和市场竞争力,又可以有效解决农牧企业的“用地难”问题。核心是分散饲养,统一标准,集中管理。另一方面,十八届三中全会已经明确提出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政府可以加大对养猪专业合作社的政策扶持力度,设立市场准入的平台,推进农超对接。 这种转型升级能否顺利推进,除了养殖模式、养殖理念需要创新之外,还需要主管部门更加重视养猪产业的顶层设计和总体规划。这不是针对某个单项的(比如只考虑环保),而是全面改革,涉及资源、环保、育种、饲养、屠宰、流通等内容,为养猪业的转型升级奠定体制基础。 事实上,地方政府与养殖户之间的分歧,完全可以通过自由和切实的讨论来求同存异和寻求共赢的解决方案。尤其在产业矛盾激化、不同诉求正面碰撞的时候,如何正本清源,重聚改革共识,共促产业健康持续发展,就成为关乎产业命运的大是大非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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