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您觉得有哪些精神是当代兽医从业者应该传承的?哪些内容是我们当代兽医教育培养和学习所要注意的和改进的? 先生:我觉得从我们学校来看,培养的兽医学生是不少,但我觉得还是有缺点,也就是缺乏临床实践,动手能力差,书本读的很多。动手能力差,是因为动手的机会也少,没有给他们很好的锻炼机会,这方面是一个缺陷。像我们的研究生,现在都是搞基因工程,搞基因。我总是有个想法,我觉得我们的研究生应该注重临床,应该多做防疫工作。比如说做流行病学调查,搞个大概率,搞个数据库,这些防疫方面的工作就很少有人做,搞这个论文的话也不容易通过,你搞基因工程就容易通过。所以我觉得这个是我们培养方面一个漏洞,一个缺陷。我们的本科生或者研究生,应该在防疫工作方面,对待实际的病例能够解决实际问题,在这方面能够加强一些,那可能就好一些。 我们以前像罗老师,他是一九二几年从美国回来的,他就向我们传授美国的兽医精神,就是说要重视临床,重视实际工作。这方面来讲,我们比上一代已经差了,如果下一代比我们还差一些,我觉得应该要提高。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要加强,这方面的教育要加强。 我们当时还经常出差,比方说搞口蹄疫。我们有一次大概在64年,从新疆传过来的口蹄疫。在安徽、江苏两个省都流行,当时我们罗清生老师就配合农业厅,农业厅希望我们去搞口蹄疫的防疫工作,罗清生老师就叫我带着我们教研组,还有一个班级的学生,那时候一个班级的学生30几个人,加上我们教研组的几个老师,一起到安徽去。事情是这样,他们从新疆买了一批很便宜的黄牛,是在1963年,经过大饥荒,在安徽死了很多人,牛也死了很多。正好是农业恢复期,恢复农业的话需要很多耕牛,本地牛没有了,就从新疆去买。从新疆买了一大批黄牛,已经是上了火车了,他们才发现有病牛在里面,他们就打电报给安徽农业厅。另外山东也买了,给山东农业厅也打电话,山东农业厅很快就采取措施,这个牛还没到山东,在河南省就把牛扣下来,及时的处理掉,这些病牛就没有到山东。安徽省迟了一步,他们收到电话以后,牛已经到了安徽。就集中在安徽灵璧县的一个供销社的大院子里面,几十头牛在那里,还没有分到农民手上。我们去了以后,就把那里当做疫区处理,把病牛封锁在大院里面,老百姓都不能出来。我们老师和学生进去,一方面治疗,一方面处理。经过一个多月,就把这个疫病扑灭掉了,没有扩散。所以这个对我们来讲也是很好的教育,我们的学生经过这样的一个教育,以后出去自己工作的话,他就有经验。 很快的采取紧急封锁隔离,把疫情扑灭掉。后来这些病牛都全部治好了,没有死牛。像类似这种情况有很多,特别是口蹄疫方面。在徐州发生口蹄疫,也叫我们去,也是这样子处理,也取得成功。 学生:“我是兽医”活动主要以呈现兽医社会贡献、分享前沿理念、搭建兽医从业者学习、交流、提升的平台,也希望把前辈们的从业精神传承给年轻一代,请先生对“我是兽医”活动提一提要求和建议。 先生:我觉得“我是兽医”这个活动很好,一个是宣传兽医在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上面,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的,应该有一定的地位。现在已经好的多了,比我们那个时候要好得多,的确是这样的。 猪瘟我们也是做了不少工作。那个时候刚刚成立合作社,搞集体猪场,大概是1956年的时候,到现在已经五十几年了。那个时候也是发生猪瘟,当地也没有办法,就用猪瘟血清来打,用南京药械厂生产的猪瘟血清来打,打了还没能解决问题。当时也是罗清生老师叫我带了一班的学生,1956年毕业的一班学生,就到了李玉合作社。李玉合作社是当时南京的第一个合作社,南京市很重视,发现猪瘟以后没有办法,死了好多小猪。南京市里面就叫我们学校支援,后来罗老师就叫我带了56级一个班的学生到那边去,住在场里面。我们也是采取这个办法,把病猪跟健康的猪隔离、分开,专门派几个学生去治疗病猪,这几个人等于也是隔离了,跟健康的猪不在一起,健康的猪我们就打疫苗。等于把猪群分成三类,一是病猪、二是可疑的病猪,另外是健康的猪,最后我们挽救了一部分猪群。所以,我们跟人医也是不一样的,我们处理这个病猪,可以把它淘汰掉、埋掉。到现在为止,56年毕业班的学生都有八十几岁了,他们都记得,当时的工作对他们很有好处。 所以我们还是要通过实际工作来锻炼,把我们兽医工作提高。在一般人中间的印象能够提高,社会位置能够提高的话,主要还是通过我们的工作才行。但是现在有很多问题,不光是这个技术问题,非洲猪瘟就是这样。非洲猪瘟到处流动,不是技术问题,但我们兽医还是可以起一定的作用,不能没办法。像猪群的流动、猪肉的销售这些事情我们都管不到,所以兽医工作还是要跟社会上的其他岗位要有很好的联系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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