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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聚氰胺三年志:被遗忘的宝宝们

日期:12-15 作者:阳光畜牧网- 小 + 大

 
  按照疝气手术的一般费用,张家自己再筹集一部分钱就能动手术。但6月2日龚畅再次接到张仁和的求助电话,提出了需要3000元的费用,并附医嘱。很快,患儿群内再次开始募集。两天后,成功募集到手术费用。   
  尽管患儿家庭多数并不富裕,但龚畅称他们的这个志愿者小组一直都很低调,不敢过于张扬,甚至拒绝接受媒体采访。此前的维权失败,让这些患儿家庭颇为谨慎,生怕自己圈内的自我救助,再次被推向了相反的方向。   
  不确定的未来   
  两年前,龚畅提起诉讼的赔偿数额是1.6万多元的经济赔偿和1元的精神损失费。龚畅说自己当初拒绝签字领取2000元赔偿金的原因在于,没有人告诉他们三聚氰胺对孩子身体的伤害究竟有多大,究竟会持续多久。   
  龚畅学的是中医,除让孩子多喝水外,还抓了中药并辅以按摩进行治疗,由于结石不大,一个月后孩子便排出了结石,但事情没有就此结束。由于孩子已经是酸性体质,需要定期抽血检验,抵抗力弱,一发高烧家长就会很紧张。   
  龚畅说,自从事情发生之后,她已经不敢再让孩子喝奶粉。偶尔给喝一些酸奶让孩子解馋。平常的蛋白质补充主要依靠肉类、蔬菜和粗粮。没有蛋白质,孩子会营养不良,但为防止结石,医生又建议控制蛋白质摄入。   
  “家长们的压力都很大。”龚畅说,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半夜起来看着孩子就会流泪。在2009年孩子的一次高烧时,孩子的父亲甚至离家。“因为他害怕看不到希望。”有些家长不停地带孩子去照B超以确认结石情况,但照B超对孩子本身是有损害的。   
  很多患儿的病症要持续很长时间。宁夏一位患儿每年需要来北京儿童医院做一次检查,每次费用在一万多元,至少得持续到孩子18岁。“有一个家长带孩子来北京检查之后,就抱回去了,准备放弃治疗了。”龚畅说。   
  很多家庭因此而变得穷困。龚畅说自己在这些受害者家庭中家境还算可以。但目前一家人也靠她一个人的收入。因为孩子还小,重症患儿家庭中都是会有一个家长放弃工作在家照顾孩子。她曾为此将自家房子出租,而一家人租住便宜的平房。   
  在志愿者们组织的抽样调查中,上海的唐女士领取了2000元的赔偿金,但后来宝宝看病花了四五万的检查费、手术费,全部都是自己掏,也不能报销。有河南的家长反映,医院不肯开证明。而根据相关规定,只有医院的证明,才能从保险公司拿到报销。   
  有家长表示,自三鹿毒奶粉事件舆论平息后,就没有人联系他们,进行后续跟进工作。他们怀疑,这件事已经被大众遗忘了。在搜索网站上,很多相关的关键词都已经成为敏感词。“这些都是历史了。”龚畅希望这段历史翻篇了。她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和患儿家长们一起自我救助。“最大限度地改善和恢复宝宝的健康。不让积石发展就是好事。”龚畅说,她的担心是未来如何面对日益成长的孩子。   
     三鹿倒下就像一场梦    
  6月22日下午,天气闷热,位于石家庄西郊的一个橘黄色亭子里,徐为中正在盘点店里剩下的鲜奶数量。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大雨,他希望附近的牛奶订户能赶紧把剩下的鲜奶取走。   
  这位曾在破产前的三鹿集团工作了近10年的技术人员,如今的角色是“三元便民奶屋”的驻亭售货员。这也是北京三元接手三鹿核心资产后,为安置闲置员工而特意设立的岗位。能到奶亭上班也算是不错的机会,更多的待岗工人只能等在家里,每月领取400元的生活补助。对于那些被动卷入那场风暴的普通员工而言,他们的命运注定将随企业一起沉浮。   
  而作为当年风暴的发源地,三年之后的石家庄,已没有了三鹿的痕迹。就连依然矗立在高速路边的广告牌,也被刻意抠去了“三鹿”二字。不过随着这个曾经的奶业巨头的崩塌,其造成的余波并未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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