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研究猪,必须自己养一头猪。30多年前,湖南小伙印遇龙在亚热带生态所建起了一栋猪舍。如今,不仅猪舍变成国际知名的亚热带农区畜禽健康养殖研究中心,印遇龙也晋升为中国工程院院士,他自嘲是个“养猪院士”。 “您吃猪肉吗?” “吃一点。” “您为什么要研究猪饲料?” “因为事关民生。” 瘦肉精、抗生素、重金属残留,曾一度让人谈猪肉而色变。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科学院亚热带农业生态研究所(以下简称中科院亚热带生态所)研究员印遇龙带领团队,对猪的营养密码展开了30多年的破译。 “我们希望从猪嘴巴到猪屁股实现全程管控,顺应市场对猪肉品质和生态养殖的需求,让老百姓吃到放心的猪肉。”日前,印遇龙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如是说。 研究猪先养猪 要研究猪,必须自己养一头猪。30多年前,湖南小伙印遇龙在亚热带生态所建起了一栋猪舍。如今,不仅猪舍变成国际知名的亚热带农区畜禽健康养殖研究中心,印遇龙也晋升为中国工程院院士,他自嘲是个“养猪院士”。 然而,养猪是一项艰苦的工作。猪笼子自己做、猪崽子自己抓、猪生病自己治……印遇龙从养猪、称猪到打点猪饲料,都是亲力亲为。几万公斤的饲料、猪粪、猪尿,都是印遇龙与团队一起托运收集。 为了研究猪的营养物质代谢情况,印遇龙和团队整天都要守着猪取样,猪舍每天都会传来猪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夹杂着工作人员来回追赶的脚步声。印遇龙回忆道:“给猪做手术非常难,一开始我们还不会使用麻醉剂,全程需要三四个人压住它,给它插管子,我们很多工作人员都被猪咬伤过,做完手术还需要护理它们。” 研究动物,不仅成本高,实验条件也苛刻。印遇龙以采集猪的血液举例,“血液除了定性还要定量,实验需要知道猪一天流了多少血,但采样非常不容易,猪会乱动,插管子会乱咬,连续给猪取血,导致它攻击性很强” 。 然而,对于印遇龙和他的团队来说,没有最艰苦只有更艰苦。“每次采集到的猪粪要弄干,早年为了不干扰周围群众的生活,我们都是把猪粪放在办公室里,关着窗子烘干,一日三餐都叫别人送饭进来。”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印遇龙团队率先对中国40多种单一猪饲料原料和18种混合日粮中回肠末端表观消化率进行了系统测定,在此基础上确定了生长猪有效氨基酸的需要量。这些研究成果被收入中国饲料数据库,在行业内广泛应用。 从猪饲料着手 20世纪80年代,我国市场上猪肉产品紧缺,急需研制出高质量的饲料,让猪在最短的时间里多长肉。各种猪饲料的转化率究竟怎样呢?为此,印遇龙团队提出研究“猪饲料营养物质与代谢产物回肠末端消化率测定新技术”。 蛋白质、氨基酸、微量元素等营养物质的消化率,是指导猪饲料配方的重要参数。“如果仅仅用粪便分析方法,因大肠特殊环境的影响,数据会受到干扰;只有同时测量回肠食糜,才能得到真实数据。”印遇龙指出。 测量回肠食糜,传统方式是屠宰实验用猪,一个样品要用掉一头猪。中科院亚热带生态所研究员黄瑞林于1986年加入团队,他记得印遇龙在出国深造回国后引进的瘘管手术新方式,“在当时我们是国内第一家采取此技术的单位”。 印遇龙团队还发现,仔猪断奶会引起一系列的应激反应,堪称“最难养的猪”。于是,在阐明仔猪肠道结构和功能的调控机制后,团队建立了仔猪肠道健康调控关键技术,并开发系列新型饲料添加剂和仔猪饲料产品,解决了仔猪断奶后腹泻、采食量低和生长阻滞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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