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非洲猪瘟(African swine fever, ASF)是由非洲猪瘟病毒(African swine fever virus, ASFV)感染家猪和野猪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急性型临床上表现为高热、沉郁、厌食、皮肤发绀、各脏器出血,发病率和病死率可高达 100%。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将其列为法定报告动物疫病,我国将其列为一类动物疫病,是我国重点防范的外来动物疫病之一。ASF 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意大利撒丁岛、高加索地区以及俄罗斯和东欧部分国家流行,给疫区国家的养猪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并严重冲击畜产品的国际贸易。2018 年8 月,ASF 首次传入我国,随后迅速大范围蔓延,对我国养猪业构成重大威胁,防控形势异常严峻。随着经济全球化发展,ASF 呈全球流行态势,持续传入我国的风险极高。鉴于目前无商业化的 ASF 疫苗,亟需研发可实现现场快速检测的早期诊断技术,做到对疫情早发现、早控制。由于 ASFV 具有庞大的基因组结构和复杂的免疫逃逸机制,使得研制有效的疫苗十分困难。目前研制的灭活疫苗、亚单位疫苗和核酸疫苗不能提供免疫保护或仅能提供部分保护,而减毒活疫苗和基因缺失疫苗可以诱导完全的同源保护和部分的交叉保护。未来需要深入解析病毒毒力相关基因和免疫保护性相关抗原,并着力研制基因缺失疫苗和弱毒疫苗,解决其安全性、稳定性和免疫效力等难题。本文就 ASF 的流行病学、诊断技术和疫苗研发等方面的最新研究进展及防控面临的挑战进行综述,并提出防控策略及建议,以期为我国 ASF 的防控提供参考。 1. 病原学 ASFV 为有囊膜的双链 DNA 病毒,是非洲猪瘟相关病毒科( Asfarviridae )非洲猪瘟病毒属(Asfivirus)的唯一成员[7-8]。该病毒具有 20 面体对称结构,直径为 175—215 nm,由内至外依次由病毒基因组、内核心壳、双层内膜、衣壳和囊膜 5 部分构成。基因组全长 170—194 kb,编码 150—200种蛋白[7-8]。ASFV 结构蛋白较多,其中 p72 是主要的结构蛋白之一,该蛋白序列较保守,猪只感染 ASFV 后可诱导机体产生针对该蛋白的高滴度的抗体,常作为ASF 血清学诊断的主要靶标。另外,ASFV 基因组变异频繁,具有遗传多样性。根据 p72 基因末端一段 478 bp 的核酸序列,可将 ASFV 划分为 24个型基因型[9-10]。ASFV 基因组结构比较特殊,其末端是由 37 个核苷酸(nt)组成的共价闭合环(loop)结构, 紧邻末端的是串联重复序列和多基因家族,中间是一段比较保守的基因序列。ASFV 的复制机制与痘病毒相似[7],其复制的主要靶细胞是单核细胞、巨噬细胞。病毒可通过巨胞饮或者网格蛋白介导的内吞作用侵入宿主细胞,脱去内膜后主要在胞质中进行转录和翻译,在病毒“工厂”进行组装, 然后通过出芽方式释放到细胞外,进入下一轮感染周期[11-12]。ASFV 耐低温,56℃ 70 min 或 60℃ 20 min 可灭活病毒,对乙醚和氯仿敏感。2%氢氧化钠、2%—3% 次氯酸钠、0.3%福尔马林、3%邻苯基酚或碘化合物作用 30 min,均可灭活该病毒。ASFV 在感染猪的污染物中可存活 1 个月,在腐败的血液或冷鲜肉中可存活近 4 个月,在冷藏的猪血液中可存活 18 个月,在冰冻猪肉或肉制品中可以存活数年至数十年,在未熟的肉品、腌肉、泔水中可长时间存活。 2. 流行病学 ASFV 可感染家猪和野猪引起高热、广泛性出血和高死亡率,而对于非洲猪,如疣猪(warthogs) 和非洲丛林野猪(bushpigs)则呈隐性感染[13]。非洲钝缘蜱属(Ornithodoros)的软蜱是 ASFV 的自然宿主和传播媒介。ASF 的潜伏期一般为 3—19 d,急性型一般 3—4d,OIE 法典规定的潜伏期为 15 d[4]。根据毒力和临床表现差异,可将 ASF 分为最急性型(强毒株)、急性型(强毒株)、亚急性型(中等毒力毒株)和慢性型(弱毒株)。最急性型常无临床症状,突然死亡,死亡率高达 100%;急性型发病率和死亡率可达 100%, 表现为高热(可达 42℃),沉郁、厌食,耳、四肢、腹部等处的皮肤发绀,内脏广泛性出血,其中脾脏肿大出血是 ASF 的重要鉴别特征;亚急性型和慢性型较急性型病情轻,病死率低,病程可持续数周至数月, 可见血清学转阳。1921 年肯尼亚首次报道 ASF 疫情[14],随后该病流行于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据报道 ASFV 早已在东非和南非的疣猪和非洲钝缘软蜱中存在了多个世纪[15]。经历了上世纪 50 至 80 年代从非洲大陆到欧洲和美国的几段长距离传播之后,近 30 年以来,除了意大利的撒丁岛,ASF 局限于非洲地区。直到 2007 年,ASF 从非洲老疫区传播至东欧的格鲁吉亚,随后迅速蔓延至整个高加索地区和俄罗斯联邦等地。该病于 2012 年传入乌克兰,2013 年传入白俄罗斯,2014 年传入波兰、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2016 年传入摩尔多瓦,2017 年传入捷克和罗马尼亚,2018 年 8 月传入中国和比利时[1-6]。这是比利时时隔 33 年再次爆发 ASF 疫情。截止到目前,全球近 60 个国家发生过 ASF 疫情。ASF 自 2018 年 8 月首次传入我国辽宁以来,不到 3 个月时间迅速蔓延至河南、江苏、浙江、安徽、黑龙江、内蒙古和吉林、天津、山西、云南、湖南、贵州等 13 个省(直辖市、自治区)[4,6],累计爆发疫情 50 多起,扑杀猪只超过 20 万头,疫情呈现区域流行态势,进一步扩散和蔓延的风险极高, 防控形势异常严峻。同时,近年来全球 ASF 疫情明显抬头,在俄罗斯和东欧国家不断蔓延,并呈持续扩散态势。俄罗斯 ASF 疫情异常严峻,仅 2018 年已爆发疫情上百起,其境内野猪的潜在感染使得该病在俄罗斯快速根除的可能性很小。我国作为猪产品最大的进口国,与非洲、欧洲以及俄罗斯等周边国家的贸易不断增多,使 ASF 再次传入我国的风险极高。 2.1 传染源 感染ASFV 的家猪、野猪、软蜱,猪肉及其制品、受污染的饲料、运输车辆、人员、设施等均为重要的传染源。家猪对 ASFV 高度易感,一旦感染可出现高热、出血和高死亡率,是疫情扩散的主要传染源[16]。非洲疣猪分布广泛,与家猪和生活在洞穴中的钝缘蜱接触机会较多,因此是 ASFV 在非洲最重要的感染源。软蜱通过叮咬带毒疣猪而被感染,再通过叮咬易感猪而传播病毒。非洲丛林猪感染 ASFV 后其病毒血症可持续 91 d,但不表现病症[17]。亚临床感染、慢性感染或耐过猪是重要的传染源。这些猪在长达数周内仍具有感染性,可通过软蜱叮咬或直接及间接接触将疫病传染给其他易感猪[18]。非洲巨型森林猪很少受ASFV 感染[19],在疫病传播中的作用较小。 |
上一篇:抗击非洲猪瘟必须要攻克的几个堡垒
下一篇:非洲猪瘟疫情引发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