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达人

这样的一位兽医--张德喜

日期:03-07 作者:佚名- 小 + 大

  去年11月10日,一场少有大雪光顾王峪。东李村养殖户张栓堂尽管一刻不停地照看,鸡舍的透气窗还是塌了,6000多只鸡冻得直打颤。张栓堂心里比鸡还要凉,“鸡死了这个家可咋办,毛孩,毛孩,快来看看”,尽管才早上4点来钟,他还是硬着头皮拨了张德喜的电话。
  雪中的山路走起来有多难,没膝的雪刺骨得寒。5点钟左右,张德喜走着来了,“又是扒雪,又是补墙,不该他干的事他也干”。打针、喂药,一阵忙活,大部分鸡保住了,张栓堂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临走时,毛孩问我要了两个编织袋裹在腿上”,张栓堂这才想起,张德喜来时冰雪已经挂满了他的裤管。
  每年的春季和秋季,要对畜禽进行两次集中免疫,蓝耳病、口蹄疫、布病、禽流感……国家要求强制免疫的疫病有五六种,畜牧人员称之为春防、秋防,这也是基层兽医的“规定动作”。免疫看起来就是扎一针的事,却几乎占用了基层兽医们这两个季节所有的时间。
  王峪的羊群早上八九点就要出坡 (当地俗语,即放养),回圈就到了傍晚。为了赶上出坡前给羊免疫,张德喜四五点就得起床。还在睡梦中的老伴每每埋怨:“就不能晚起会,全家人都得陪你忙。”天长日久,老伴也“被迫”养成了早起习惯。“打针也不能耽误人家放羊”,张德喜的理由很简单。
  今年春天的王峪,太阳起得似乎要比以前晚。4月20日,天还没亮,被窝里的侯根锁就听到有人在院里喊:“起了,打针。”“肯定是毛孩”,侯根锁起来一看,张德喜已经在圈里忙着逮羊。
  给200多只羊打完防疫针,张德喜已经在羊圈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侯根锁家婆姨烙了饼,炒好菜,特意给他准备了早饭。张德喜硬是走了,“东李村郭拴堂家的羊还等着打针呢。”至今侯根锁还在后悔:“怎么那天就没留住他,提起那天的事我就想大哭一场。”
  一辆大车把张德喜的摩托车挂了,车祸就发生在从侯根锁家出来的公路上。不是侯根锁留不住他,而是几乎没有谁能留得住他,张德喜的行程总是排得很满,他更不愿意随便叨扰乡亲家的那顿饭。
  舍小家,为大家活不干好他心不安
  翻开张德喜的防疫台账,密密匝匝,每一头牛、每一只鸡、每一头猪、每一只羊、几时防疫,几时出栏,无不记录在案。几百户人家、几万只畜禽、几乎一年365天的奔波。这么大的工作量,谁又会去计较他偷一两次的懒。可张德喜不会,“就是少吃一顿饭,多跑几趟路的事,养殖户比咱难。”长子县畜牧局局长王树林说:“当个像德喜这样的基层兽医不易,要吃得了辛苦,耐得住寂寞,更要对得起良心。”
  在王村,张德喜的家乡,邻居们“饭事”(在当地指聚在一起边吃饭边唠事)从没有他。不光是因为不善言谈,而是他确实太忙。这家一头牛,那家两只羊,喝水不对都犯病,谁家牲口病了张德喜能不管?
  王村的村级防疫员段鹏先,也是张德喜几十年的邻居。他指着巷子里唯一的一堵泥墙说:“那就是毛孩的家。”屋里的摆设简单,甚至有些寒酸:露着房梁的屋顶、两口脱漆的木箱、一台小小的电视,还有两张旧床。
  父亲今年正月去世,张德喜出车祸时还没过百天。上有父母,下有儿孙,本来四世同堂的一家,两三月间就走了俩。段鹏先鼻子有些酸:“日子刚好起来,他却走了。”对于这个穷家小户,今年是雪上加霜。
  从17岁学徒起,张德喜兽医当了35年。学徒时,张德喜靠师傅每月给的6元钱养家糊口。出师后,为乡里没少服务,钱却没落下,给老乡的牲畜看病常常就是一顿饭、一包烟的事。直到2006年,长治市进行畜牧兽医体制改革,张德喜才被聘为全额事业人员,有了真正的工资。在农村,兽医并不是个体面行当,“一人一辆摩托车,背着一个医药包,几乎天天都在跑,只因你家猪狗叫”。
  王村的党支部书记段志强对张德喜佩服有加:“毛孩不孬,是个对得起良心的人。”和张德喜一茬的人,打工的打工,养殖的养殖,谁也过得不比他这个兽医差。也有人笑话他傻,张德喜却说:“今天东家叫,明天西家叫,这个活撂不下。”过好日子谁不想,现在的农村挣点钱也不难。而要经得起诱惑,守得住本分,不计得失地为乡亲们服务,还真得有点“傻”。
  张德喜走了,这个家更加艰难,八十多岁的老母卧病在床,院子里玩耍的孙儿还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一切,只是常常问:“爷爷怎么还不回家?”
  提起张德喜,老伴马玉娥总有些埋怨。男人是家里的大梁,大事小情却常常靠不上,“牲口的事真就比这个家还要紧”。我们劝她要心宽,她怔怔地回答:“也只能随他去了,顾不上家,把工作干好也算。”一起生活了30年,马玉娥到底也没把张德喜的那股子“傻”劲拗过来。“把你爸的东西烧了吧,到了那边他也能用上”,下葬时,她特意嘱咐儿子把张德喜用过的笔记本给带上。即便阴阳两隔,马玉娥也知道丈夫在怎么想。
  自家种的烟叶该打了,他常常顾不上;谁家新养了牲畜,他却总是看了又看。尽管才认识张德喜两年,西李村养猪户田长春对他干活的钻劲却是再熟悉不过,“来了很少说别的,就是唠免疫治病的事,那股子细心劲就跟猪是他在养”。还记得两年前刚建猪舍时,张德喜每隔几天就要来一趟,这里该怎样,那里该怎样,意见提得田长春都有些烦,“毛孩是个好人,没点责任心他也不会这么管”。
  每到农忙季节,田长春总会跟张德喜说,“家里忙,你就别跑了,我打防疫针也是一样”,但张德喜却一次也没让他干。张德喜常常和养殖户讲:“你家畜禽得病不要紧,吃到肚里可要人命啊。”大伙都知道,他不亲手扎下那一针,心里不安。
  用当地老百姓话说,“养殖是个邋遢生活,干兽医也是个邋遢营生”。跳圈抓猪,泥一身水一身是其次,就连猪粪进嘴都是常有的事。即便这样,张德喜还是乐意亲自干,他知道兽医就得用自己的脏和累,为千家万户的餐桌筑起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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